几日后,我们一行人便回了楼国。
安静地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,日子过得简单而寂寞。
想起那日从皇宫出来皇后与我说的最后一句话,她说:王妃,或许你退了妆后与浅儿还有几分像呢。“
我不知道我哪日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出皇宫的,只觉全身冰寒,而踏在青砖石上的每一步都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。
原来,我不过是她的替代品,在这死一般寂静的六王府做着我六王妃的美梦,楼锦瑞,你怎么忍心,让我帮你续你想要的童话,你想要的主角不是我,而我却偏偏可笑的成了他的替补品,而且好满心欢喜。
我做不到,永远都做不到。
我不是圣人,不会把自己当成蝶夕一般来爱你,不会大度地在你得到幸福的那一霎祝福你,不会容忍你想着蝶夕来换我的名。
所以,我只能安静的等待,亦或是……决然的离开。
当我告诉楼锦瑞请你以后不要再叫我牵儿的时候,他有些许的怔容,可我却笑了,他这样的反应比任何语言都要强,这大概就是叫做心虚吧,一种不能让人知道的情愫。
他眉目紧锁,口气坚定:“牵儿,不可能。”
我全身一颤,咬紧牙,生生把自己想说的话都逼了回去,顿了顿,转身离去。
却是正好撞到敲门进屋的春桑。
“小姐……王爷。”
“有事吗?”
“这是周将军府上送来的请柬。”
我没伸手接,这大抵是给楼锦瑞的,向春桑努了努嘴:“呐,他这哪儿呢。”
铺的一听竟是慢慢地委屈。
春桑用水灵灵的眼睛看了我一眼,也觉得我说话口气不对,大抵是以为我跟楼锦瑞闹着别扭,莞尔一笑,将请柬递给了楼锦瑞。
我看着春桑离去的背影竟愣愣出起了神,如若不是因为我出车祸,如若不是我遇到了楼锦瑞,恐怕此时的我早已轮回转世了。
暗暗出神,却不知楼锦瑞在身后环住了我,他说:“别闹了,好吗?”
我转过身:“我没有跟你闹,只是在跟我自己闹。”
他环紧我,我双手抵在他胸前,继续道:“我再不跟自己闹,就没人知道我叫缪牵牵了。”
他却突地笑了,眸光清澈:“没有人知道,只有我知道不是吗,牵儿?”
我一惊,怒道:“楼锦瑞,你…….”可是此刻我该说什么呢,我发现我根本就不知道说什么,我是如此的爱他,更害怕这层脆弱如水晶玻璃般的真相在顷刻间轰然倒塌,让彼此赤裸裸得看对方的伤痕。
泪瞬间而下,楼锦瑞,我多么希望那样的话是说给我听的,可是,那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,我爱你,也在乎你,纵使你心里没有我,我也不想让彼此太过难堪。
我知道楼锦瑞一定是知道我心里有了些羁绊,只是我不说他便不问罢了,他那么了解我,自然知道我不说是不想让他知道,可是,他又何尝事事都说与我知道了?
不过就是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。
所以我一如往常的与他点点头。
我想这样的时候是不适合说情话的,因为现在的我如此的怨恨和不甘。
我问他周将军是不是那个周秦武。
“牵儿认识他?”
我摇摇头:“不算认识,他无缘无故干嘛给你送请柬?”
我看了我一会儿,见我侧头微微闪躲,眉间轻轻一蹙,然后摇摇头算是回答,便顺手打开了请柬。
霎时一惊,以为自己看错了眼。
蓦地从楼锦瑞身上腾起,声音错愕如雷。
“怎么会这样,舍儿怎么会嫁给周秦武呢?”
楼锦瑞看我这般激动,蹙着的眉便更紧了。
“西北蛮夷侵犯边境,周将军镇压有功,奏请皇上自己要的人。”
“自己要的人……可是……可是舍儿不能嫁给他啊!”
“怎么了,牵儿?”
“你不知道……”我奔打算把事情一股脑儿都给他摊了,可转念一想,既然舍儿要嫁与周秦武了,这往后的日子还不知会如何过,留了把柄对谁都不好。
“算了,你还是告诉我,这个周秦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吧。”
楼锦瑞笑笑,不说话。
那意思就是说这人不怎么样!
我心里霎时慌了起来,舍儿跟太子明明已经定了请,可这会儿又杀出个周秦武,还偏偏就在这办婚事的节骨眼上,怎么会这么快,去了一趟千鲁国,什么事情都变了。
眼下的舍儿跟太子岂不就是活生生的楼锦瑞跟蝶夕吗?
我上前一把拉住他:“不行,楼锦瑞,你陪我去你四哥府上找舍儿好不好?”
他顺势起身,然后将我拉近他,沉了声音,道:“牵儿,晚了。”
“怎么会晚了呢?”我拉住他,“舍儿不能嫁给他,她根本不爱他。”
楼锦瑞低头看我,眼神复杂:“牵儿,这样的事舍儿做不了主。”
我一怔,他说的没错,他做不了主,就如当年的他,一样不能给自己做主。所以楼锦瑞一直留我在他身边,已经是对我的仁慈了,可是这样的仁慈我可不可以看做是……可怜。
“那你带我进宫,我想见太子。”
楼锦瑞有些恍然的笑笑,满是疑惑的问了句:“见太子?”
“你猜到了是不是?”
“如果真是如此,那牵儿见了太子又能如何?”
“可是楼锦瑞,我……我不想让她成为第二个你。”
他蓦地一震,然后一把搂紧我:“做第二个我不好吗,我现在不是也有了牵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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