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好弱弱又道:“那……那位温公子在哪里呀?”
小虎与萧瑾瑶对视一眼,便轻轻出声道:“温大哥便是我莺娘姐姐的夫君,只是他早先病逝了,莺娘姐姐便就又一个人了。”
“啊?”桂影没忍住惊讶出声,心绪难免有些复杂,萧瑾瑶看了眼她的表情,好笑地摇了摇头。
良久才听到她语带忐忑地出声道:“……斯人已逝,那莺娘姐姐还请节哀……那,这事咱们王爷知道么?”
萧瑾瑶笑看这位护主的孩子,点了点头。
于是桂影便更震惊了,知晓她有心上人,成亲过,至今还念念不忘却仍不在意地想娶她为妻,王爷这是……真爱啊!
眼见着她表情趋渐复杂,萧瑾瑶淡淡道:“所以你还是劝劝你家王爷……”
“不要放弃,水滴石穿,坚持总会成功的!”
“什么!?”萧瑾瑶有些跟不上她的脑回路。
待歇够脚了,三人起身离开,萧瑾瑶要付钱,这湛夫人说什么都不肯收,还说王爷的救命恩人自是他们的上宾,哪还有付钱的道理,萧瑾瑶拗不过,只好作罢。
这厢人才刚走,楼内便有一人随即起身,循着她们的步伐跟了过去。
却说这萧瑾瑶吃饱喝足才终于想起办正事了,本想打听一下附近的书院哪家更好呢,谁料桂影又跟个向导似的,挽着她东拐西绕地走了一炷香功夫,而后便到了一处略显偏僻的坊市中来。
见萧瑾瑶目露怀疑地打量着四周,便主动出声解释道:“这里是义宁坊,住的都是些寻常人家,不比宣平或是胜业坊,住的都是达官贵人,在这住的都是些做小买卖或是打零工的,你若觉得不好,我再带你去别的地方。”
萧瑾瑶连忙摆手说不必,示意她继续引路。
此间没有高门大户,皆是些平头小院,门都大敞着能听见里面的语笑欢乐声,聊着家长里短逗着孩子苦恼,有做饭早的还能听见院里传来哐哐剁菜声,走在巷子里与人对上便露出个友好的笑容各自礼让,再往前走着,便见下学归来的孩童们身着学生服笑意吟吟地赶回家,没有高门贵族的马车接送也没有随身的小厮书童伺候,虽则如此,却个个满面阳光风气极好。
萧瑾瑶下意识笑笑,偏头道:“走,去看看书院。”
便见桂影又是轻车熟路地带她往前,萧瑾瑶见状问道:“路这么熟,你可是在这念过书?”
话刚出口,便自觉失言,普通人家的姑娘一般少有读书的机会,只有大户人家的小姐们才会请女先生上门教书。
桂影满不在意地笑笑:“没有,我大哥原来在这念书,我常过来接他。”
萧瑾瑶瞧她这副面带怀念的模样,轻声道:“看来你与拾砚关系很好?”
“那可不,”小姑娘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,“从小我娘便因着二哥早产体弱便对他格外偏疼些,我与大哥便只好相依为命咯……”
才说着眼睛瞥到路边一个卖糖葫芦的老爷爷,笑兮兮地走过去,花了三文钱买了三串又大又甜的糖葫芦,笑吟吟地递到她们手里,抿了口糖衣又接着道:“那时大哥哥上学有零花钱,我就每回等他放学了过来接他,然后大哥就会给我买这路边的零嘴吃,有时是这糖葫芦,有时便是冬瓜糖,从前还有个老婆婆,卖的醪糟丸子可是一绝!”说着她又叹气道,“只可惜啊,后头因为各种事,就再没来过了……”
萧瑾瑶见她面露哀愁,怕是又忆及伤心往事,宽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才想开口,便见那糖葫芦摊前又有来人,一身劲装身姿挺拔,单看那背影倒有些似曾相识,果不其然一个转身,硬朗的棱角现于人前,吓得二人一声惊呼,小虎忙躲到她们身后弱弱问道:“这位大哥哥又是谁呀?”
萧瑾瑶示意他噤声,向前一步警惕地问道:“肃王殿下为何会在这里?”
贺元琅挑了挑眉弓盯着她扬唇一笑:“自是跟着你来的。”
萧瑾瑶心下一沉,暗道这人轻功怕是在自己之上,否则她不该察觉不了,抿了抿唇恭敬道:“那敢问肃王殿下跟着奴婢可有何事?”
贺元琅似是对她的自称有些不满,收敛了笑意道:“你在老五面前可没这般拘束。”
萧瑾瑶眨巴了下眼睛,不太理解他的话意,便见他又走近一步出声道:“在本王面前大可自在些,今日乃是私下见面,无需拘礼。”
萧瑾瑶心道,我跟你可不熟。
“那您找我可有何事?”
贺元琅勾唇低笑:“叙旧。”
萧瑾瑶自也是看出这几次见面他的怪异举动,思前想去还是决定问个明白,又觉这里人来人往的不是什么谈话之地,只好转身对桂影道:“你先带他去办入学,我与肃王谈些事情,待会自己回去便是。”
桂影闻言只好点头应是。
萧瑾瑶本打算寻处茶馆与他相谈,却见贺元琅似是早有准备地先一步出声提议道:“莺娘姑娘若不介意,不如过本王的府上一叙?”
萧瑾瑶立时就想回上一句‘很介意’,却又不得踌躇着措辞,就这一个空隙的功夫,贺元琅便又开口道:“本王瞧姑娘身手上佳,不过是去喝盏茶罢了,姑娘难道还怕了不成?”
这就戳到萧瑾瑶的跳脚了不是,怕?姑奶奶长这么大就没怕过什么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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