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,张角头颅,便可为公子,为涿州军,搏得大利!”
李孟羲惊诧的看着张角,张角的献头之计,李孟羲全然听明白了。
乃是以目前现状,涿州军与董卓与皇甫嵩连相交恶,连罪朝廷两方大将,由此,事后势必引发大汉朝廷对涿州军的交恶,既然都交恶了,那么,涿州军纵是再把张角绑到洛阳去请赏,朝廷又怎么信涿州军绑的是真的张角,而不是随便找了个人骗军功?
值此时,若是设法借皇甫嵩之手将张角押送洛阳,那么便等于借助了皇甫嵩所代表的官军,便等于借助了官军的权威与信誉。
涿州军一地乡勇扭送的张角,跟朝廷中郎将皇甫嵩扭送的张角,哪个更被人信服,不言而喻。
李孟羲思路飞转,他瞬间想到了一个可能。
一个稳稳的护住涿州军安稳,不立与朝廷对峙的可能。
只要擒获张角的功勋被朝廷被大汉认可,便能给大汉朝堂之上一个先入为主的【大汉忠臣】【肱骨之臣】的印象,然后就有了可操作之机,借讨黄巾首功,向朝廷讨得巨鹿一郡之地的官权辖权,似乎不难。
然后,可名正言顺的霸占巨鹿。
名正言顺很重要。
讨黄巾首功,很重要。
关键在,张角项上人头依然能换来军功,关键在已经得罪了朝廷大军的情况下,把张角送给朝廷,依然还能被朝廷信任,依然得到被朝廷认可的军功。
李孟羲在瞬间想到,如果遣人快马加鞭的先皇甫嵩一步将张角押赴洛阳又该如何?
稍作思索,李孟羲觉得不妥,比不过借皇甫嵩之手来的滴水不漏。
涿州军可以先一步将张角押送洛阳,可皇甫嵩等讨贼官军也可以声称涿州军是作伪。
到时,朝廷会信皇甫嵩一众官军还是信涿州军,毫无疑问。
要让事情变得板板钉钉,只有一个办法,那便是让官军去押送张角,由官军认证的张角,由皇甫嵩认证的张角,便是十足十的张角。
所剩问题,只有一个,若将张角交付官军,官军会不会吞功。
擒获张角乃讨贼首功,除非官军统帅乃是刚正不阿之人,不然决计会夺功。
再一想,皇甫嵩那厮,好像真还是刚正不阿之人……
李孟羲想明了了,涿州军能得讨贼首功之利的可能,至少八成。
回过神来,李孟羲看向张角,神色微复杂,李孟羲朝张角拱手一礼,也如张角一般,一躬到底,“多谢相助!”
礼毕,再看张角,张角笑得很洒脱模样。
张角看向一旁,轻唤道,“来,宁儿,过来。”
被唤作宁儿的少女,通红着眼睛,强忍着眼泪,啜泣着来到张角身边。
张角目光柔和看着女儿,轻轻拉起女儿的手,牵着女儿来到李孟羲面前,“此我小女张宁,某此去,小女便托付公子,望公子能照料一二。”
说着,张角便把少女的手,小心的塞进了李孟羲的手里。
李孟羲下意识的就握住了。
李孟羲正色道,“就交给我,有我护着,绝不让她受委屈。”
李孟羲说的斩钉截铁的,大气无比。此时,李孟羲想的还是张角人家以命托付,此托孤之重,于情于理,得把人家女儿看护好。
张角将小女托付给了李孟羲之后,心头最后一件事也落下了。
张角看着眼睛发红的女儿,又看向涿州军的小军师,忽然就觉得,这两个小人儿,年岁可都不大,张角越看,竟觉得有那么几分般配。
张角莫名快慰,笑了。
之后,张角出言催道,“官军已走两日,事不宜迟,公子,我等快些上路为好。”
李孟羲一想,也是。
“……好!”李孟羲点了点头,之后立要动身将走,一动,李孟羲发现手里多了个手。
转头一看,李孟羲对上了一双红红的满是哀伤的秀气眼睛。
李孟羲和少女双目对视时,女孩儿被李孟羲盯着看,瞬间脸红到了耳朵上,脸红成了云霞。
李孟羲张了张嘴巴,都诧异了。看着少女,他都有些想笑了,他第一次见,有人一下脸就红了起来。一下就红起来了。
察觉到自己抓着女孩儿的手,略感不好意思的李孟羲赶紧松开了手。
面前,张角瞅见这一幕小细节,张角笑得更开心了。
事不宜迟,涿州军立刻作准备。
刘备下令,调集军中骑军,预备动身。
很快,涿州军骑兵队伍集结,骑兵超过一千三百骑兵,没有带任何步兵,刘备和李孟羲准备带骑兵去追皇甫嵩。
一切准备妥当,当张角跨上一匹战马,准备一去不回之时。
“爹!”一声呜咽的哭声传来。
张角回头,看到了哭着追过来的女儿。
张角如若是只是出门去集里卖东西一样,“宁儿,回!”他笑了笑,挥手和女儿告别。
马蹄声隆隆远去了。
少女张宁停下不追了,她看着远去的骑队,哭的泣不成声。
——
官军离巨鹿城已走两日之久,官军有步队有淄重拖累,涿州军全骑追击,当能一日之间,追上皇甫嵩大队。
在涿州军斥候带路之下,腊月初二这日,涿州军骑队晨时动身,下午时分,追上了官军。
官军哨骑见尾后涿州军骑队追来,被涿州军支配的恐惧又来了,官军哨骑急忙飞奔向前,急报军情。
已经摆脱了涿州军两日的官军,漫长的行军队伍如同受惊的蚯蚓一样,极速首尾蜷缩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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