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顶上传来嬷嬷的一声冷哼,随即……冰冷的木棍便毫不怜惜的落在了初画的身上,她疼得皱起了眉头,下唇被她咬得一片血红。
没过多久,下腹传来一阵巨痛,有粘稠的液体自体内流了出来,两位年轻的嬷嬷都于心不忍的闭上了双眼,只有领头的嬷嬷仍旧毫无知觉的一下……一下……一下,打着初画脆弱得仿佛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小身躯……
阴暗的屋子里被红色有液体染得变了颜色,空气中满是让人作呕的腥稠的血腥味。
门口射进来的阳光,金黄的刺眼,好累……她缓缓的闭上了双眼,朦胧中,她看见胤禟神色焦虑的朝她起来,他穿着一身墨黑色的朝服,俊美邪魅的五官,颀长的身段被金色的阳光托得老长。
他紧紧的抱住她的身子,不停的喊着她的名字。
初画费力的眨了眨眼,嘴角轻轻的勾起了一丝几乎看不见的浅笑……
梦……太美了。
翊坤宫后院的一间清雅却又极为偏僻的小院子里,初画正气若游丝躺在床上,月儿不停的来回踱步。
太医已经诊断了近半个时辰却一直在摇头,也未给出任何结论……
终于,月儿停下了脚步,走到太医跟前,打断了他看似永远得不结论的诊断:“太医,初画怎么样了?”
那年近六旬的老太医又摇了摇头,开始收拾药箱。
“到底怎么样了……您倒是说句话呀。”月儿急得跳了起来,也顾不得礼数,一把抓起太医的袖子,恶狠狠的吼道。
老太医吓得踉跄了两步,险些摔倒在地,却被一个结实的手臂扶了一把,这才没有与大地母亲来个亲密接触。
他感激的抬起头,冲好心人微微一笑,那对明显老花的眼睛,眯成了一条细长的弧线,呆怔了好半天,他这才慢半拍的跪下行礼:“奴才参见九爷。”
胤禟不耐烦的挥了挥手,又将他一把拽起,他指了指仍旧迷昏不醒的初画,问道:“太医,她……到底有没有生命危险?”
老太医忙摇了摇头,轻叹了一声,这才开了金口:“老夫是无能为力,这名女子失血过多,再加上刚刚小产,求生意识薄弱,只怕凶多吉少,九爷还是为其准备后事吧……”
说完这些,老太医便恭敬的行礼,退了下去。
胤禟的心狠狠的揪痛起来,以往的点点滴滴不停的在他的脑海中回放……如果,事到如今,他还能保持平静的话,那么,他宁愿自己从未曾动过心。
只是,揪痛的感觉越来越深,直到,空气中的氧气开始渐渐稀薄,他这才一步一踉的踱到了初画的身前。
看着那张惨白得让人心疼的小脸,想到刚刚失去的孩子……那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……他怎么会这么狠心,连自己的孩子也不要……
那天,在石子小道上,她明明是想跟他回府的,可是……该死的自尊居然让他做了足以悔恨终身的事……
月儿晃了晃早已停止了思考的脑袋……看着胤禟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,为什么……为什么人总要在失去之后,才会懂得后悔……
事到如今,没有人需要指责,也许,初画一早便预料了今日的结局,她知道初画不后悔……这便足矣!足矣!
三日后,初画睁开了双眼,但是仍旧处于半昏迷状态,叫她也不应……太医说,她有可能会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,甚至痴痴傻傻。月儿想,这便是现在形容精神受打击的神经失常者吧……
在胤禟的坚持下,宜妃终是将初画赐给了他,由于人还躺在床上,婚礼的一切仪式都免了,这也许是初画的最终归宿吧……
初画离开翊坤宫的那天,天气有些阴沉沉的,人的心情也跟着觉重了起来,月儿拦住了胤禟去路,恶狠狠的抛下一句话:“不能负责的事不要随便许承诺,若是选择了就要负责到底。”
胤禟只是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,眼中的戾气淡去了不少,反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,让人不易察觉的温和,也许……他真的找到了自己的心。
转眼睛九月将近,宜妃也开始着手为月儿准备嫁妆了。
不知道是不是有了爱情的滋润,胤禛的脸色看上去好了很多,人也多了几分笑容,平日里进宫更加勤快了些。
事已至此,宜妃也不再阻挡胤禛有意无意的探视,翊坤宫外的小树林中便成了月儿和胤禛的约会场所,两人总能默契的在那里‘凑巧’碰上……
又或许,是胤禛呆呆傻傻的在那里等上了大半天,才得见佳人一面。
这样短暂却又甜蜜的约会,让月儿有种谈恋爱的感觉,从前一直住在四爷府中,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,自然就不觉得稀罕。
在时间和规矩的约束下,两人的见面不仅显得宝贵却又异常短暂,每次分离的时候,两人都是依依不舍的。
有好几次,在一旁把风的十三爷实在看不下去了,迫不得已之下,只得出面棒打鸳鸯。
好人难做呀,他一面又要帮月儿和胤禛,一面又要把握好时间!
日子很快便挨到了九月……月儿和胤禛的婚期将近了,宜妃心里虽然不乐意,但表面上的功夫还是得做的,毕竟事已成定局,况且这门婚事还是皇上亲自赐的。
若是有个闪失,只怕在康熙那里不好交待。
翊坤宫里的宫女们都羡慕得要命,连平日里眼高于顶的沁容也低眉顺目的开始巴结起月儿来了,虽说是个侧福晋,但,毕竟是入了玉碟的,将来可是名正言顺的皇家媳妇,这又怎能让人不羡慕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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