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风,总是能吹散雾气的。
即使它是魔法。
阿不思·邓布利多自认,已经十分重视这个男孩的天赋,但此刻,安塔利斯依然给了他巨大的冲击——他们的隐匿魔法,变成雾气消散了。
旁边的桌子上,一对带着孩子的夫妇,惊愕地看着他们。
端着餐盘,向这里走来的女学生,明显愣了一下,看了看白巫师身上,那繁复的巫师袍子,绕过了他们,去了更远的桌子。
得益于白巫师罕见的白发和长胡子。
这个靠窗户的餐桌,立刻从无名之辈,变得备受瞩目。
但当接骨木魔杖挥动,无形的魔法,震颤着空气——无声的涟漪,在他们和人群中间,荡漾起来。当那表面恢复平静,倒影里,本应存在的餐桌和座位消失了。人们的目光变得困惑,不再关注那里。
“魔法总是带来惊喜。”安塔利斯敢说这件事出乎白巫师的意料,绝对。因为邓布利多的目光十分惊讶。
“你制作了一个解咒术?”
“一个解咒原理。”安塔利斯说,“大部分出自麻瓜的角度。”
“是的,你把我的魔法,变成了雾气。”
阿不思·邓布利多确信,自己刚才没有感受到对抗,他的魔法在响应这个男孩的魔法,就那样,突然且自然地,发生了改变。
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——至少强迫一个魔法变形,不是这样的过程。
而且,这不是单一的、某个咒语的解咒术,而是一个针对魔法的转变过程……
这就很惊人了。
男孩能把这些魔法变成雾,就能变成火,亦或者,其他神秘的物理现象。白巫师若有所思地想着,确信这是个混沌魔法。
“大概是因为,”安塔利斯想了想说,“我觉得它应该像雾气一样,遮掩着我们的行踪。”
“想象力与自我意志。”邓布利多眨了眨眼,大约明白了这个魔法原理,赞赏地说,“这的确是具备强大力量的事物,但它复杂多变,很少有人能如此彻底地,将它变为魔法。你必须具备足够的想象力与决心——防止你的对手击溃它。”
“我会完善它。”安塔利斯点点头,“在那之前,我会更加谨慎。”
邓布利多湛蓝的眼眸透过半月形镜片,注视着男孩子,相信了他的承诺……
奇异的解咒术,匪夷所思的魔力阈值——在某种程度上,哈利已经具备了,一个成年巫师内在的条件。尽管这些特质装载在一个孩童的身躯里。
而更神奇的是,白巫师正注视着这个奇迹一点点发生。
半个小时后,他们吃饱喝足。
安塔利斯看着邓布利多挥动魔杖,这些黄铜盘子就消失了。他们回去威森加摩时,没有用魔法,考虑到,从魔法部抵达白厅附近的街道上,那天旋地转的幻影移行,安塔利斯不能更赞同了。
他的胃沉甸甸得,身体有微醺的慵懒感觉,他几乎,和他的灵魂兄弟一样困倦了。
安塔利斯咬了咬牙,回忆着,冬季里冰雪的温度,给了自己一个真正的——清醒梦。他狠狠地打了个冷战,那些懒洋洋的睡意,消退得一干二净。
他不止冻醒了自己。
恢复了灵魂伤势的哈利,也被这一下子,惊得差点从半凝固的黑雾上,翻滚下去——但这是不可能的,那东西和他绑在一起,哈利飘到哪里,黑雾就如影随形。他们都知道,那来自于哪个黑巫师。
魂器这样的事情,从故事里直接变成自己身上的遭遇,男孩子十分备受打击。
但哈利的灵魂球,很快就振作了起来——在心底里,他已经打定主意,不会让这整件事得逞。
“安塔利斯??”“抱歉,哈利。我们下午需要保持清醒。”
安塔利斯歉然地对男孩子解释。
“虽然这样说不太礼貌,但你现在可精神多了。”
“你的魔法很管用,我现在好多了。”哈利惊奇地发现,自己的确没有了沉重的感觉,灵魂恢复了,神采飞扬的模样。
“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,用魔法印记的规则治愈伤势,需要一个过程去对应。”
安塔利斯莞尔,很高兴看到一个活泼的灵魂。
“安塔利斯,你真厉害。”哈利忍不住说。年长者就像他一直祈愿的那样,带他离开了,噩梦般的德斯礼家,照顾着他,保护着他,短短的几个星期,就从一个不会魔法的麻瓜,转变为……
一个厉害的巫师。
他是如此轻易地,吹走了他灵魂上的痛楚——哈利的魔法告诉自己,这是个了不起的过程。
“这你可错啦。”安塔利斯想了想说,“厉害的是魔法印记,不是我。”
他们行走在午后的街道上,慢得,就像迟暮的老人。
“我很少见到,你这样沉得住气的孩子。”邓布利多迁就着男孩子的短腿,但他无形的魔法,始终围绕在他们左右——麻瓜们对此视而不见。会在他们几英尺外就绕开。
“我以为,你起码要问一问我,会给你一个什么样的任务。在休息室里,亦或者是刚才。”
白巫师语气轻松地,与男孩子聊天。
“你不会觉得被打扰吗?”安塔利斯问他。
“不会。”邓布利多说得斩钉截铁。“人们总是给我写信,询问各种各样的事情,你不会是第一个,也不会是最后一个。”
“但您并无这个责任,为人们解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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